在我們青旅的房間裡面,有瑞士人、討厭的大叔、阿根廷女孩、我,和一對活在自己世界裡不跟別人說話的情侶。
為了不要引狼入室,想來想去最適合的傾訴對象就是跟我一樣獨自旅行的阿根廷女孩了。
「你有幾分鐘的時間嗎?」我問她。
「有啊,怎麼了。」 她說。
我把剛剛經歷過的事情,包含房間裡面的討厭大叔和TV room裡面的黑人跟她說,我第一次這麼即時地,在事情發生的當下,用英文講這麼內心的不舒服的感受,跟一個我認識不到一天的人。
「喔,確實很奇怪。」 她沒說什麼,但表示同理和認同。
「那妳接下來想怎麼做?」她說。
黑人就算了,反正我再也碰不到,而且我明天就要退房了。
我跟她說我只希望找個人一起回房間睡覺,這樣就好了。
(我還順便跟她抱怨說那個大叔打呼聲很吵,她說她知道XDD。)
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,阿根廷女孩說能不能幫她顧一下東西,等她去外面抽跟煙,就跟我一起回房間睡覺,我說好。
過了幾分鐘,我們一起回到房間,此時房間已經塞滿了人。討厭的大叔已經睡著了,他的打呼聲響徹雲霄,充斥著整個房間。
我躺在床上,沒辦法睡著。覺得有點震驚也有點生氣,聽著很吵的打呼聲,一邊覺得吵,一邊又很放心,畢竟睡著的人是沒辦法性騷擾別人的。
隔天早上一大早,我匆匆地退房了,前往比利時。
一早就走了,來不及跟阿根廷女孩要他的聯絡方式,(畢竟昨天很晚了,而且跟別人抱怨完突然要聯絡方式感覺很奇怪)
晚上沒睡好,坐在前往比利時的巴士上,一邊補眠,一邊生悶氣。 腦海裡面一直重複播放那個非洲人用閃爍的眼神看著我,不管我回什麼他都說「Ni~ce」 。
Nice你媽啦,想到就生氣。仔細想想,黑人的眼神比其他人閃亮一點、坐的距離比其他人近一點、握手感覺在看戒指、話題也很奇怪,因為他是黑人,我是亞洲人,看照片有點像是在暗示我說:「 黑人和亞洲人混血小孩很棒吧!」
學到了一點教訓,還好人是平安的,後來回想起來,覺得自己很幸運,在治安很好的國家,遇到一點小困難,我沒什麼太大的損失,只是有點不爽而已,這樣是最好的吧,讓我多學了一點經驗,讓我下次遇到的時候更能夠知道怎麼應對。
至於阿根廷女孩,我以後可能再也不會遇到啦,但對我來說,就是一個美麗的故事,因為被性騷擾而多跟她說了一次話(?),小小賺到。一如在房間、在TV room,我真的很欣賞她的談吐和氣質,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,但是我很喜歡她的回應方式,是傾聽、同理、尊重、和陪伴。
生命的每一段際遇都有它的時效性,就跟阿根廷女孩一樣,美好的時刻不會無時無刻都在,也不會永遠長存,但是對我來說,生命最有價值的,就是曾經經歷的、拼湊出的美好片段,讓人能夠懷抱感激,並帶著勇氣踏上下一段旅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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